我喜欢独自潜伏在某个地方喝酒。就像今晚,我来到这家酒吧,在角落里坐下。
一个推广小姐微笑着走过来:先生喝点什么?
你卖什么?
虎牌啤酒,今晚特价,买三送一,还有小礼品。
很好,先来三瓶,一瓶喜力、一瓶嘉士伯、一瓶金威。
先生......小姐苦笑着拿酒去了。
酒来了,我让都打开。
小伙子边起瓶儿边笑道:先生您喝酒真好玩。
嗯,不好玩谁还活着。
呵呵,您常来吧?看先生挺面熟的。
常来常来,这都......第一回了。
小伙子笑着离开。
除了喝酒,没啥别的事儿,所以我喝的很悠闲。打望了一下,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好的,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不好的,这就足以让我感觉很好了,我满足地伸了个懒腰。
手还没等落下,小伙子又立在身边,吓了我一跳。
先生,您的纸条。
我没丢纸条。
不是,是那边那位女士给您的。说完,他很优雅地伸出右手,指给我看。
哦,是吗,罚款单吧。
呵呵,不知道,有事儿您叫我吧。小伙子又笑着走开。
我捏着纸条抬眼望去,单从外貌观察,她的确是位女士,一个人坐在那里,手里拿瓶酒。我看了半天,仍不能确定酒的牌子。于是我决定先看纸条。
能和你一起喝洒吗?不要你买单,我们AA制。
原来是这个。我从包里掏出只笔,先在“喝洒”的“洒”上打了一个叉,在一旁工整地写了个“酒”字,然后我继续写到:当然可以!不过我认为我们已经在一起喝酒了,而且实行的也正是AA制。所以,你的愿望早已实现。
写毕,我把纸条折好,交给小伙子,小伙子朝她走去。我看见她眼里放出光芒,我朝她举举杯,她笑了。
下面的情形是这样的,我看的很清楚:她张着嘴,打开纸条,就着蜡烛端详......然后又闭上嘴,把纸条一搓,恶狠狠地扔到地上。
我觉得活着真好玩。
无所事事的时候,时间就是身下的席梦思,任你躺。喜力、嘉士伯、金威都喝完了,我又要了三瓶,牌子忘了,还是每种一支。不知啥时,女士身边坐了一个男人,单从外貌观察,他的确是个男人。他俩说说笑笑,喝喝闹闹,时不时还干上一杯。我还看见那个男人多次举起巴掌向女人发誓,好像他是个纳粹党员,而女人则是希特勒转世。好,我喜欢这种气氛,卧底之人最爱看古灵精怪之事。
等三支啤酒又见底儿时,我想我该回去了。正招呼买单,忽见女士晃晃悠悠走来,一屁股坐在我旁边。我发现她已醉眼迷离,好像还哭过。我说你喝醉了吧。她说,喝醉了,回不了家你送我回家吧。我说和你一块儿的那家伙怎么不送你呢。她说我不认识他,不要他送。说完一头扎进我怀里,差点吐我一身。
没办法我只好搀着她离开酒吧,又费了不少劲把她塞进车里。一路上她喋喋不休又哭又笑,我说你安静会儿,别吐我一车。
下了车,我搀着她一步一跌地走上楼。打开房门,把她安放在床上,替她脱鞋脱袜。她语无伦次地说这是哪啊这是哪啊。我说这是你家。她又问你是谁啊你是谁啊。我说我是你傍肩儿。她说你干嘛不娶我干嘛不娶我。我说你闭嘴吧,喝醉了懒得跟你说话。
安顿好她我擦了擦汗,一转身看见墙上我俩的合影,她笑的很灿烂,那是3年前了。是啊,我为啥不娶她呢?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。
看来,有时活着也不大好玩。菩提本无束,明镜亦扉苔。本来无一悟,到处惹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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