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指
承诺这个东西,并不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,比如说它一旦成为戒指就变得触手可及了。起初的时候我对于戒指没有什么感觉,一个人为的套子搞得手指很不舒服,还卖得天价一样的贵,这多少让我有点怀疑前人的智商。
后来,我有过很多次机会带上戒指,也有很多次机会給别人带上戒指;可惜,机会最终只是机会,就像从概率上来看,我们每个人都有多少分之一的可能在中上几千万的大彩,可惜我们终究只是分母而不是分子。我对戒指的感觉似乎还是依然,和往昔一样。
这一过又是十年,身边早已物事人非,我也从寒带跋涉到了热带,身边的也不是当初的那份爱;虽然有时做梦的时候会想起昨天的事情,但是我总是能够在梦醒之前忘记,或许这就叫做现实吧。我开始变得很无奈。
偶然在有一天翻箱倒柜的时候,发现在箱子底下压着一个小小的荷包,打开荷包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戒指,刻着“相爱”,我无语地望着它,似乎象望穿岁月的痕迹,回到故事的起因,我一直有一些事情过了越久越不明白。
我尝试着把戒指带到手指上,似乎没有困难,一下子就上去了,似乎还很合身,这多象我们的承诺,许得多么的容易,多么的漫不经心,感受不到任何麻烦。在随后的几天,我开始有点新鲜地盯着戒指看过几眼,然后继续忙我要忙的事情,慢慢地我忘了手上带着戒指这回事,这也象在生活中那些熟悉的常常有可能被遗忘。
直到有一天,我想摘下戒指去发现怎么也摘不下来,它似乎天生就放在我的手指上,似乎比前一个关节要小,似乎依靠手指那温暖的胸怀。我笑了起来:这大概就是承诺的力量,时间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时候,一步一步把承诺锁定在我们记忆的墙,把承诺做成我们习惯的章,把承诺变成我们思考的光;让我们不能自拔于那些过去的灯火辉煌。承诺让它自己、让我们学会了一种东西,在不假思索的时候我们伸手便来,在迷离彷徨的时候我们信步走来,在日起日落的时候我们自有胸怀,在花开花谢的时候我们犹有关爱。
这种信手拈来如影随形,我们管它教习惯。
于是我明白了关于戒指的一些东西,它不在于保证你很难带,它在于保证你很难摘。一旦带上,开始再合身再没有感觉,时间长了你也会觉出手指上有一种约束,让你明白什么是承诺的责任、承诺的约束。而摘下的困难又提醒着你承诺的价值,让我们在亲身体味中明白那些我们日常述说的那些道理和事情,物质是需要精神的,话语是需要形式的,承诺是可以有手感的。
有一天,我可以坐在大海面前,看着浪花卷来卷去,而心情波澜不动,因为我的心有一些地方早已上锁。
于是我告诉自己,从这一天开始,我要开始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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